Friday 3 August 2007

Huang Tingjian 書到今生讀已遲

一位朋友很沮喪的告訴我,他英文單字怎麼都記不住!我問他是否有規律的複習?他說每天都有複習,可是還是怎麼都記不住。他大學聯考已經考了八次以上,可卻都差臨門一腳。他還告訴我,算命先生說他上輩子是一個大壞蛋。忍不住告訴他我最愛的故事-書到今生讀已遲。

它是我表妹在三年多前傳給我的,卻完全改變我的人生態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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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庭堅,字山谷,江西省修水縣人;其詩、書、畫,號稱
三絕,與當時蘇東坡齊名,人稱蘇黃。黃山谷不止有文名,秉性也至孝,他常親自為母親洗滌溺器,就是後來做了官,也不改其孝行。

黃山谷在中進士後,被朝廷任命為蕪湖地方的知州,就任時他才 26 歲。

有一天,當他正在午寐時,做了一個夢。夢見自己走出州衙大門,一直來到某處村莊,看見一個老婆婆站在其門外的供案前,手持清香,口中喃喃自語,類似呼喊某人的姓名,黃山谷趨前一看,看見供桌上擺著一碗煮好的芹菜麵,香味飄溢,黃山谷不自覺的端起來便吃,吃完後就走回衙府。等一覺醒來,夢境仍甚為清晰,尤其奇怪的是,嘴裡還留有芹菜的香味,他心中雖然納悶,但並不以為意,只覺得是做了一場夢。

但次日午寐時,夢境又和昨日完全相似,而且齒頰還留有芹菜的香味。黃山谷不禁甚感訝異,於是他遂起身步出衙門,循著夢中記憶的道路行去。令他詫異的是,一路行來,道路的景緻竟然和夢中的情景完全一樣,最後終於來到一處人家門前,但門扉緊閉,黃山谷便前去叩門,一位白髮的老婆婆出來應門,黃山谷問她,這兩天是否有人在門外喊人吃麵之事。

老婆婆回答說:
昨天是我女兒的忌日,因為她生前非常喜歡吃芹菜麵,所以每年在她忌日時,我都會煮一碗芹菜麵,呼喊她來食用!

黃山谷問:
妳女兒去世多久了?

老婆婆回答說:
已經二十六年了黃山谷心想,自己不也正是二十六歲嗎?而昨天也正好是自己的生辰,於是更進一步問這婆婆,有關她女兒在生時的種種情形。

老婆婆說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在生時非常喜歡讀書,而且信佛茹素,非常孝順,但就是不肯嫁人,後來在二十六歲時,生了一場病死了。當死的時候,還告訴她說一定會回來看她!

等黃山谷進到屋裡,老婆婆指著一個大木櫃,告訴他說:
這都是我女兒平生所看的書,全鎖在裡頭,只是不知鎖匙放到那裡去了,所以一直無法打開。

奇怪的是,黃山谷那時突然記起了放鎖匙的位置,依記憶果然找出鎖匙。等打開木櫃,在裡面發現了許多文稿,黃山谷細閱之下,大吃一驚,原來他每次參加考試所寫的文章,竟然全在這些文稿裡,而且一字不差。

至此黃山谷心中已完全明瞭,這位老婆婆就是他前生的母親。於是將老婆婆迎回州衙,奉養餘年。

後來黃山谷在州衙後園建造一座亭園,亭中有他自己的刻像,並且自題石碑像贊曰:
似僧有髮,似俗脫塵,做夢中夢,悟身外身。

清代文學家袁枚在聽聞這個故事後,不禁發出
書到今生讀已遲的感嘆。意思是說像黃山谷這樣的大文豪,詩書畫三絕的人,並不是今生才開始讀書的,前世已經讀了很多書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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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還改變了我的一位朋友,二年前他開始學書法及國畫。這些是在他退休前從沒想過要做的事。過去,他一直認為自己年紀大了,再怎麼學程度也只是難登大雅之堂。我卻告訴他:
或許你會認為現在的年齡已經太遲去學任何東西了,但現在你所學的一切都可以讓你下輩子少花一點時間及精力,為什麼不現在就做呢?。上次碰到他時,他還問我要如何彈鋼琴呢!

而每當我唸書唸得很累時,我總是自我安慰:誰叫我上輩子是國文老師,沒有好好的學英文,現在這輩子好好把英文學好,下輩子我要唸法律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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